圆圆的月饼,圆圆的思念
■逍遥
又到一年中秋时。圆圆的月饼,圆圆的思念。
说到月饼,远游在外的人就不由地想起远方的家,亲人团聚的笑脸,久别重逢的美满。不像我,看到月饼的第一反应就是嘴馋,想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尝过远门的滋味,家人也都在身边,自然没有太多的眷恋,亦无法感受到他人的思念之苦。
不过现在我懂了:当收到月饼之人,手捧月饼,遥望星空,他是在品尝月饼么?不!他是在感受着远方那浓烈的思念之情。捧着它,好像有了回家的感觉。小小圆圆的月饼,就成了人们寄托对亲人思念的信使。
于是,我想起了侨居国外已久的三姐。
三姐大概是2001年10月份出国的,到现在将近20年了。虽然她大我3岁,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年轻,因此以前姐弟俩同出门的时候,别人总认为她是我的妹妹,甚至包括我的亲戚,我也过了把“哥哥”的瘾。
还不得不说我们俩之间的吵架。在百废待兴的上世纪80年代初,白米饭配鱼肉仍是一件奢侈事。在我很小大概只有一周岁的时候,还需要大人喂饭,这位仅大我3岁的姐姐便自告奋勇抢着给我喂饭。据大人目测,总是有半碗以上的白米饭进了她的肚子,我却总吃不饱,在一旁急得“哇哇”大叫,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再大一些,总有吵不完的架。为个电视机遥控器都要争得头破血流,她要看哭哭啼啼的琼瑶剧,我偏看《叮当猫》。妥协的结果是先让我看半集《叮当猫》,然后切换频道看余下的琼瑶剧。有一次,电视抢不过我,她便把遥控器随身带走了,吃饭带着,上卫生间也带。我坐在电视机前很无聊,乱按电视按钮,发现无论按哪个键,电视都可以开启!这个“秘密”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于是用这种方式我关着门,闷声独享了电视机好几天,她也挺得瑟地“独占”了摇控器好几天,直到有一天她打开房门发现我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电视……
印象中,我们俩在家的时候,从来都在吵吵吵,母亲也为我们伤透了脑筋。后来,我工作了,她出国了,姐弟俩再也不会为鸡皮蒜毛的小事情争吵不休,耳根清净了许多。她出国后,我似乎再没跟其他人吵过架,一直到各自成家立业。
后来,三姐生了小外甥,叫“马克”。三姐刚开始会时不时打手机给我,有时一聊就是个半小时,看到手机通话时间一点点地增加,感觉人民币不断地飞出去。后来干脆申请了手机单向收费套餐,这样聊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也不心疼了。
那个时候,三姐还没取得居留权,她说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看看我们。母亲去世,她却无能为力,不能见上最后一面。其实母亲在弥留时刻也在念叼着她:“老三回来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再后来,期盼许久的居留权终于下来了,老三终于回来了,凝望挂在墙上的母亲遗像黯然神伤,落寞。以前,每到中秋的时候,家人一起团聚的时候,都会吃上母亲自制的“土月饼”……
现今,三姐作为两个孩子的妈,在国外与他人一起打拼服装店,做得有声有色。于是,我想起了一个角色:多年前曾热播的电视剧《温州一家人》,阿雨。我觉得,那不就是老三的影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