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路，半生天涯

    ——听温州话版《阿妹》小感

    ■徐宏丰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

    夜深人静时分，我一如平常，拿起手机刷起了微信朋友圈。

    忽见，三五爱好音乐的好友都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分享起了彩虹合唱团的新歌链接，点开一看，原来是温籍音乐人金承志指挥近期的新作《阿妹》。

    这是一首用温州话创作和演绎的新歌，不久前，我就听过金老师出的单曲小样，并不以为奇。

    怎料，看罢、听罢彩虹合唱团现场演绎的视频版《阿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沉浸在歌曲营造的意境里……

    “老早捉迷藏，能界（现在）也捉迷藏；还记牢赤里膊脚在沙滩，太阳落山帮你系鞋带”。一段阿哥阿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娓娓道来，像一部男女之间“等不到”和“给不起”的电影，像一位老人时过境迁后“曾拥有”和“成追忆”的告白。

    “炮竹快要放，圆眼撒春床；碎银小项链，珍珠大丁香”。终于，阿妹明朝要嫁人，收到阿妹来信的阿哥，蒙太奇般的呼唤着：“阿妹啊，阿妹啊，慢些走。”

    第一段的“慢些走”是突然渐弱，仿佛阿哥想大声喊出来，却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第二段则是渐强，情绪不断涌上心头，终于爆发。如一个朋友所感：之前听金老师的独唱版，像是呢喃，心中丝丝无奈；而今混声合唱则更像是情绪的宣泄，由量变到质变！

    说实话，我是快进着听完金指挥的独唱版的，而这次合唱版，我却连续听了三次，甚至暂停了、后退了重放，去细细观察、聆听、回味……

    我认为，与其说宣泄，倒不如说是合唱版感情更加饱满、立体，却仍然只能隐隐抑于胸中，不能通透酣畅，淋漓尽致。总觉得心中酸楚，哽咽又克制。

    间奏时，清脆恬淡的钢琴，犹如阿妹慢些走的脚步，仿佛天空徐徐飘落的雨滴，或许还有阿哥眼角闪烁的泪珠。

    听着听着，真希望自己能穿越时空跳入画面，成为他们一员，徜徉其中。

    重章叠句，一唱三叹。从最初“我的阿妹，在哪里”的满心期待到“阿妹哟，阿妹哟，慢些走”的苦涩、无奈和不甘，低头黯然，男歌者脸上的表情没有多一分，没有少一分。

    红尘几多人，分离又谁人肯。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

    结尾处，不再呼喊“慢些走”，却只剩下两声幽幽的“阿妹哟，阿妹哟”，像呜咽，像目送……

    “彩虹”一改往常不想尽了办法搞怪死不休的作风，干净收尾。留给听者，意犹未尽的感动……

    多么不舍得歌曲就此结束，你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