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民建温州市委员会成立65周年和民建瑞安基层组织成立33周年。日前,我们驱车来到瑞安老城区,寻访民建瑞安基层组织创始人的故踪。
飞云西路98号,是民建瑞安基层组织创始人之一李真先生的故居所在。这是一幢西式洋房:高度较周围的房屋略高,平顶没有瓦片屋檐,墙面雕刻精致工整,线条优美,木质雕花窗框也比同排的老房子繁复许多,雕花墙面与隔壁粗粝的水泥墙面形成鲜明对比,原主人殷实的家境可窥一斑。而飞云西路98号、100号两间则是李真创办的李慎记油漆店旧址。
出了飞云西路,我们继续寻访民建瑞安基层组织另一位创始人张树汉的旧踪……
一
李真生于1921年,张树汉生于1918年,早年他们的家境都不富裕,李真是一名油漆店学徒,张树汉辍学在家帮父亲经营炊糕店,因为他们勤劳肯干、善于经营,生意都做得相当不错,并开始扩大经营,李真依托油漆店开了一家钱庄并担任经理;张树汉开了一家同泰南货店,还投资了南岸恒丰酱园。
生活在旧社会的他们,并没有体会到勤劳致富的安稳和体面。店铺兴盛时,国民党官员时不时造访,借着各种由头搬货拿钱、敲诈勒索。1940年至1942年期间,日军对瑞安城进行多次轰炸,将他们的店铺夷为平地。
作为普通工商业者,李真和张树汉因种种压迫,思想上开始觉醒。张树汉参加了“抗日救国青年服务团”,并和青年店员、学生组织参加“一干读书会”,开始与中国共产党有了联系。
二
1949年5月,瑞安城迎来解放。张树汉接到了一项任务——筹建城区新商会(筹备委员会),成立城区工商业联合会(筹),并在此基础上成立瑞安县工商业联合会。
张树汉和搭档李真抱着对新中国的向往和对中国共产党的热爱,一心扑在了工作上,但是他们的工作并不顺利。
接管时,民国旧商会及其所属的23个同业公会和渔会,共计会员768人。当时,城区工商户欠税较多,部分工商户逃资、闭歇等现象严重,加上对新政权的怀疑、抗拒和抵制,到1950年4月,新商会的会员数锐减至588人。张树汉、李真等人积极学习党的政策,挨家挨户向商贩和工商业者大力宣传,并多次组织会议传达思想。为了有序开展工作,按县人民政府指示,张树汉、李真等人着手开展改革。他们一方面整顿旧组织,草拟工商联和各同业公会的组织章程及公会整理方案,并进行会员登记、普查;另一方面开展清理欠税活动,城区工商联(筹)按行业建立4个税收推进大组、107个小组,督促各业会员建账、建票、护税、储税,巩固集体交税制度,同时组织各户签订《爱国公约》,把“不欠税,不偷漏税”列为主要内容。1950年10月以后,全国财政统一,物价趋于稳定,瑞安工商业情况开始好转。及至1951年4月,同业公会增至44个(含77个行业),会员计1213人。1953年,全县工业60户、手工业2051户、商业2488户、摊肩贩8154户。1956年9月,瑞安县工商业联合会成立,张树汉被推选为主委,李真担任副主委。张树汉还担任了瑞安县第一届政协副主席,浙江省第一次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期间,张树汉认识了中国民主建国会浙江省委会的创始人之一唐巽泽,尽管当时民主建国会在县级还没有组织,但是加入民建的思想种子在张树汉的心里生根,等待合适的时机发芽、成长。
三
刚刚成立的新中国一穷二白,号召工商业者购买人民胜利折实公债,李真二话不说带头购买了100份,张树汉也买了4000元。抗美援朝战争爆发以后,李真又主动捐献了5000元,而张树汉变卖了家中的金银、铜床、锡器,甚至连妻子的金手镯也捐掉,其他人看着他们如此仗义疏财,有所触动,也纷纷捐献。
1956年全行业公私合营时,李真带头将自己的李慎记油漆店公私合营,而张树汉积极响应,将同泰南货店改造为国营经销店。在飞云西路98号,李真的后人告诉我们,包括前面的两间店铺和后面的三间落地房原先都是李真的私产,公私合营的时候前半爿给了粮食局作为宿舍,后半爿留给了李家。李家除了李真夫妇,还有兄弟姐妹十人,当时一大家子20余人在一起,住房情况相当拥挤。
尽管满腔热忱,历史却跟他们开了一个沉重的玩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工商联的各项工作戛然而止。
四
在南门市心街和打绳巷的中间,有一段解放南路沿街店面,大约有19间,经营各类五金和电器,长长的店面约有百米长。边上就是南门三期的住宅。很多上了年岁的住户会知道,这里原先是县工商联的办公旧址。
1986年7月,县工商联恢复工作,李真再次被任命为筹备领导小组成员,而此时张树汉被落实在烟糖公司。
1987年2月,民建温州市委员会、温州市工商联联合十一个团体举行新春茶话会,民建温州市委员会副主委吴杰在会上发出了“欢迎非党的有识之士加入民建组织”的号召。民建温州市委员会正式部署在基层县市发展民建会员、发展民建组织。同年3月,李真、张树汉被民建温州市委员会吸收为瑞安首批会员。
冯道远,原是瑞安永久机电厂的技术骨干。1987年,他43岁,当年4月被吸收为民建会员,他是民建瑞安基层组织草创时期的亲历者。“那个时候,大家都住在南门周围,离得很近,李真、张树汉都挨家挨户上门去通知开会的消息,一般通知时间都是前一天的傍晚,会议时间为第二天下午两三点钟。大家聚集在工商联二楼会议室学习上级的文件精神。”他说,这份热情和积极激励着民建早期的会员们。
1987年12月中旬的一天,李真照常来到冯道远的家里,递给他一张红色的通知书,告诉他后天要召开会议,并一再叮嘱他要准时参加。后来正是这次会议奠定了民建瑞安基层组织的诞生。
12月18日,民建瑞安市支部委员会正式成立,李真被任命为支部委员会主任委员,姚永乐、王庆森为副主任委员,张树汉、蔡锦光为支部委员。
民建瑞安基层组织的历史从此正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