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作相

    周文宣教授《陈虬与利济医学堂》第163页提到：“王德馨不仅工诗善咏，而且是清代有名画家，尤其擅长画梅，任东山书院山长……是清末的永嘉名士之一。当陈虬筹建医院遇到资金困难时，王德馨慷慨解囊。”

    近日，笔者查阅民国《瑞安县志稿》、《利济学堂报》等文献资料，发现巨额资助瑞安利济医院的为瑞安虞池王德馨，而不是温州鹿城王德馨。

    一九三六·一九四六版本民国《瑞安县志稿》第十九卷“人物门”第52页“王恩植”条目中有王德馨信息。《瑞安县志人物篇（历代名人传上卷）》第99页也有这条内容：“……王德馨，字挹兰，号馥斋，居城虞池，擅长颅囟方术，求者接踵，与乐清陈虬极契，促膝坐谈往往至夜分乃罢，性又乐善，病而贫者不取资，或赠以药。虬创利济医院出巨金为助，而周村马道玉成尤为人所传诵。”（备注：颅囟方术，是中医儿科的代名词。陈虬（1851—1904），祖籍乐清黄华镇，瑞安人，但常自称“乐清陈虬”。据清光绪年间修纂《南山村陈氏总谱·乐清斗山陈氏宗支图》：陈氏21世孙陈昌胤从乐清迁于瑞安东门虞池，陈虬是该支第28世孙）。

    一九三六·一九四六版本民国《瑞安县志稿》第二十二卷“人物门”第50页：“王德馨妻陈氏，虞池陈润斋女，年十八归馨，孝事舅姑矢志抚子昭成立，民国八年卒，年六十四岁。”

    《利济学堂报》第一册最后一页提到甲申乙酉丙戌年（1884，1885，1886年）助资名单有18人，共246元，其中有郑子筹50元、吕文起（吕渭英）30元、黄叔颂（黄绍第）10元、郭梅笛（郭庆章）10元、林莲舫10元等人。《利济学堂报》第二册最后一页提到乙酉丙戌丁亥戊子己丑年（1885至1889年）助资名单有46人，共376元。王一兰113元、林声梧80元、姜银五40元、王谷如6元、王玉如6元、王筱木6元、林萼仙6元、王普月6元、许竺友6元、木藜仙6元、林养颐（林损父亲）5元、胡芝山5元，其他人捐款数6元以下。

    《利济学堂报》第二册最后一页提到利济医院郡城分院资助名单，道宪宗湘文（宗源瀚）200元、王六葘王复100元、陈麟湄川50元、瑞安何雨农何炯50元、乐清刘藩侯刘之屏30元。《利济学堂报》第五册倒数第三页提到慈溪石别驾秀裳50元，瑞安福泉寺僧月波20元、永嘉周景善堂15元。根据以上信息可知捐款总数72人1137元。

    综合以上信息，除宗湘文外，王一兰捐款数最多。一兰，挹（yì兰同音），“王德馨，字挹兰，号馥斋，居城虞池……虬创利济医院出巨金为助”，可知王一兰是瑞安王德馨。《陈虬集》第517页“孙诒让致陈子珊书”，518页“志珊仁兄大人阁下”，“子珊，志珊，志三，都是陈虬的字”这个例子和“一兰，挹兰都是王德馨的字”有类似之处。瑞安学计馆总教习的待遇，每月银元10元，助教习每人每月4元。由此可知113元是巨资。民国八年是1919年，他夫人享年六十四岁，据推算可知他夫人是1856年出生。由此可以推测瑞安王德馨和陈虬（1851年生）年龄相近。另外他们都是中医大师，因此瑞安王德馨“与乐清陈虬极契，促膝坐谈往往至夜分乃罢”这样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另有温州鹿城王德馨，他是晚清温州知名乡绅、诗人与诗评家。据《王德馨集》，王德馨（1820—1888），字玉才，号仲兰，永嘉县膺符乡上田庄（今鹿城区上田村）人。他的夫人是周氏、叶氏和邵氏。以上两位是同姓名二人。

    瑞安王德馨，这位慈善中医师值得我们铭记在心，故撰文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