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鸣
第一次遇见樊发稼先生是2004年,在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以下简称“中寓会”)嵊州换届大会上,他刚刚接任会长。他给我的第一印象:虽然是瘦小的个子,但说话很有激情,很有底气。他为人特别随和,特别有亲和力。我俩在“曲水流觞”景点合影留念。
不久,他让马长山副会长告诉我:金江先生因经费和健康的原因,已经举办了6届的金江寓言奖决定停办,希望我出把力,续办该奖项。
金江先生是我高中的班主任,樊老如此敬重我的恩师,我就更加敬重樊老了。我立即联系海外好友郑乾有先生签订了10年合同,资助续办金江寓言奖。
因主持该奖项要有相应的身份,樊老连续两年为我举办了个人作品研讨会。我先后出版了4本选集,共100多万字。樊老仔细阅读,写的评论见解独到,入木三分。对我改编的戏剧作品,他还找来原著对比分析,先后写了两篇充满激情的评论文章。
有了樊老的大力推荐,我被推举为“中寓会”副会长,分管全国多项寓言大赛。我聘请樊老担任评委会主任,他特别认真负责,伤神伤身,令人心疼。后来,我把评委会主任的具体工作交给桂剑雄副会长,让樊老最后把把关。樊老依然那样一丝不苟,因为视力下降,竟然把决赛的稿件打印出来再审阅,实在令我感动。
他与叶澍副会长认定我是会干大事的人,表示要全力以赴地支持我。当时,樊老是中国作协审批新会员的评委,他让我早些上交入会申请表。我说算了,我已经加入中国剧协了。他说还应该进入中国作协,更有利于工作。我照办了,不料那一年我上交的材料被中国作协遗漏,樊老根本没有见到。第二年由于改变了审批办法,我的材料再次被无视。樊老知道后,紧急给中国作协领导写信,要求作为特例,为我补批一个名额。但因无如此先例而没有如愿。等到春节作协领导登门慰问时,樊老郑重其事为我上交了一份特别推荐信(浙江省作协也为我等三人上交了特别推荐信),那一年新会员名单公布时,樊老第一时间告诉我喜讯,并第一个向我祝贺。
我十分珍惜与樊老亦师亦友、相见恨晚的情谊,我默默祈祷,祝福他健康长寿。樊老说他的家族没有长寿基因,只怕……我忙说: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没有活过60岁,但我的爸爸妈妈都很长寿,已近百岁了,所以基因只是一个先天条件,后天的保养同样能延年益寿,樊老加油!
可惜天不如人愿,樊老的身体每况愈下。偏偏此时的“中寓会”又出了状况。那年北京的冬天特别寒冷,樊老风尘仆仆,奔走呼号:救救“中寓会”!他写了一首诗:诗中的“老树”在暴风雨中苦苦支撑着,因为树上有鸟巢、有许多嗷嗷待哺的小鸟。很显然,樊老是在“以诗明志”,抒发自己的情怀……终于严冬过去,迎来了春暖花开的大好时光。如今,“中寓会”年会正在温州如火如荼召开之际,突然传来噩耗:樊老已经悄悄上路,渐行渐远了!
我想,天堂应该没有病患和灾祸,也不再有忧伤和烦恼。愿恩师安息吧!
知遇之恩,没齿不忘。挥泪写下此文,聊为老会长樊发稼先生“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