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荥艾

    花菜，又名椰花菜、花椰菜、甘蓝花、洋花菜、球花甘蓝。菜市场上常见的一种白白的或稍带淡黄色的外围裹着青嫩绿叶的棉花苞状的花球，辄动散架，掉落点点像粟米样的小颗花粒。花菜是颇受人们欢迎的餐桌上常食的蔬菜，其味道鲜美，营养也很丰富，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平时，我上街买菜更喜欢挑那憨厚的窘态形形状。

    可我从来不知道，它还会开出更好看的花朵，小小的，淡淡的，略带清香的杯盏型小黄花，予人寄以未来的希望……

    3月中旬，市文联组织了南滨街道采风活动，我随团踏上久违了的原林垟、阁巷等地界。从前路过这里只是匆匆而过，未有像今天这样的详细了解和观察；当年雨后的窄小泥泞路不见了，替之延伸的是宽敞光滑的水泥路。河水依然是那么的清澈荡漾，泥土还是那样的温馨可人；田野里一片片黄澄澄的油菜花，随风送来一阵阵馨香，只是株型矮了点、植被疏了些——而放眼远处，却是高楼林立、工业园区熠熠生辉。

    采风团队乘车走访了划龙舟基地、新希望养猪场、饲养蝤蛑池、高则诚纪念馆、现代型企业公司等。在徒步赶赴种植榨菜园地的路上，阳光直照头顶，暖烘烘的，春风夹带着海咸味，却凉爽爽。一路上除了看到盛开的油茶花外，便是收割后未翻新的一垄垄残留梗茬的黑土壤；田塍边零零星星偶然冒出一茬绿蓬，兀自挺拔，满株散开着朵朵小黄花，欲与大片的油菜花丛相媲美，绽放争艳！

    这些孤零零的花束，顽强地傲立在黑土地，看似孤单只影，却相映成趣。我们众人皆疑以为是野生的油菜花，被花农冷眼相看、遗忘在田寮角落。因与之相比，它更是清淡孤欢，朴实含蓄，孤芳自赏，没有媚态。靠近拍照细辨，花朵蚕豆样大小，四片长形的花瓣，护着六柱花蕊，喇叭般稍稍地展开，就要到枯黄了，亦不管自绽放；不像油菜花，蝴蝶翅型的花瓣尽情欢绽，浓浓的，艳艳的，也同样是六根小花蕊，却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凭风吹蜂采。前者的精忠，可比南宋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也许是使命驱使吧！

    经阁一村党总支书记释疑，那是花菜收割时，尚未成熟的残株；大批熟透了的花菜运走了，再也没人顾及它们，后来就独自拔节开花结果，传种下一代。其实，花菜生长有三个阶段：长叶期、抱茎期和花序期。作为我们食用的花菜，也就是第二期成熟的最后阶段，即未抽薹开花之前的球苞，表面是肥嫩的肉质颗粒状，质地致密。菜市场上的花菜球苞产品，要求花球洁白匀称，表面无茸毛，便能创造好的经济效益，如遇不良气候或不合适栽培环境，花球表面会出现“青花”“毛花”与“紫花”，或松散老化、变黄、表面凸凹不平等异常现象，而影响了市场价格。

    花菜由叶丛生长转化为花球，进而形成花芽，再到抽薹开花的时候，需要进行温度的刺激。于是有了代表爱情的说法，传说中还和唐代大诗人李白与白姑娘有关，也有花姑娘与菘郎那种神话般的血泪史诗。由此可知，花菜不仅是人类日常生活里的美味，在人们风趣鲜美的记忆中，还有印象深刻的人文内涵、精彩的故事描绘。这些薅事儿，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所以，也只有在适合的环境、适当的时间，有人会出其不意地告诉你，社会是多么的需要你、看重你。人间随处有真诚，让你在无意识里成长，于偶然的机会中成熟；风霜雪冻时常磨炼铸就你，阳光雨露经常敲打塑造你，世上万事皆因如此。南滨街道采风活动结束了，而花菜开花却留给人无限遐想与好奇……凡存在的都是合理的，生态平衡所依附事物皆有用处；等待着吧，泥土里的金子，人类文明和科技的发展，正在突飞猛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