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03版:学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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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街的独家记忆
■瑞安市第十中学 1904班 姜来

    青色的瓦房,土灰色的墙。细雨在略显斑驳的房檐聚多而滴,弱弱地敲打在漾着暗香绵长的青石板上,碎了,又散,最终成了沉淀着岁月的朦胧。白天,它阅尽闹事喧嚣,尝透人间烟火,夜晚便枕着静默的繁星入梦。

    这条坐落于瑞安的老街,丈量着我从稚嫩到少年,再到青春年华的轨迹,是我生命的年轮。

    溯着记忆回去,孩童时对这条老街的记忆破碎却梦幻。留下较深印象的不过是糖葫芦上鲜艳的红,猪油盐饼上诱人的黄,还有双炊糕上涂抹不匀的红糖粒儿。我不成调地哼着幼儿园里新学到的儿歌,只觉得那青灰色的石板路“噔、噔”地和着。

    年少轻狂不羁,上学后的快节奏剥去了我与老街谈心的时间。那时才听说它叫“公园路”。虽然还是从家里到小学的必经之路,但当母亲接送我的轿车压在那嘎吱作响的路面上时,我嫌弃它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我鄙夷那长满苔藓的石阶,憎恶那刺耳的吆喝,它如前清遗老一般暮气沉沉,滑稽可笑。

    于是中学那段时间,它几乎被我尘封在记忆相册的底部。我愿重拾那抹温存,是在听说它将被改建时。突如其来的失落和惋惜将全部思绪埋没。意料不到的情感冲击让我一下子竟不能否认它是我记忆的全部底色,不能否认它在我生命中不可占据的位置。

    曾经不只一次在脑海中幻想过公园路的未来:新浇的柏油路在太阳的炙烤下变成了湿软的橡皮泥,仅存的一棵梧桐树也难以为赶路的市民送上夏日的清凉。在漫天飞舞的灰雾中,这条曾是无数当地人情感依赖的街若消失了,荡然无存,那我们心中那份莫名的悸动该去何处追寻?

    四年等待,四年怅然。

    重现眼前的不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公园路带着它的故事,它响亮的“新”名字——忠义街,走进新时代。塔儿头,榕树下,“心香一瓣,兰室千秋”;玉海楼,利济堂,“华佗再世,扁鹊重生”;鼓词馆,文艺坊,“阳春白雪,龙腾虎跃”。当清末民国传统风格建筑、古文化情怀与新时代精神和谐碰撞时,这位差点奄奄一息的垂暮老者终于重返韶华。听乡音、看本土戏曲、体味乡贤文化的回归……这才明白,原来对老街的依恋不是我个人的独家记忆,在以往的岁月中无数的瑞安人一直被它文化的魅力潜移默化地淘洗,留下了我们视若珍宝的故园文化的“脉根”。

    作为“忠义街”千万爱子中的一个,重新赤脚踏上这片已成为网红景点的土地,望着身着汉服的少男少女仰望星空许愿的模样,我真挚地感恩这个时代对我们记忆的呵护和精神净土的守卫。新的生命力由此继承传扬……

    忠义街犹如千百年老窖,在现代散发出独特的脉脉幽香。古琴仍在咿咿呀呀地唱着,空气中活蹦乱跳的音符唱响时代的旋律。

    (指导老师: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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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日报 学周刊 00003 忠义街的独家记忆 2022-1-24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