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岁钱
每年除夕吃完年夜饭
母亲总打开旧木箱,取出一叠
皱皱巴巴、破破碎碎的纸币,数着
搭配唠叨,均等地分发给我们
这群叽叽喳喳、懵懵懂懂的小鸡们
压岁钱,就成了我们放鞭炮前
一次美滋滋乐融融的外快
我们知道,母亲给的不是钱
不能买糖买连环画,与同桌分享
而是一沓从木箱子转到小罐罐里的
纸乃伊,在沉闷中等待发霉
直到收到开学的通知
这些腐朽的钱方见天日,春暖花开
如同我们一张张,璀璨的笑脸
异地过年
从前过年,儿女们都驾着
各自的轻舟,朝着家的港湾
停泊在父母的码头
一张大圆桌紧箍着,离散的情节
层层叠叠的红包,从子女心窝里掏出
七嘴八舌数说着,旧年的丰收
而现在过年
子女却成了父母的航标
穿起羽绒服、带上必备药,和谐号
一路哐啷哐啷地摇。推开小家门
第一时间抱起小宝宝,掌着
陌生的厨具,忙碌着熟悉的菜肴
异地过年的收获,就是学会
将新卡号,绑定在父母的支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