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04版:玉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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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两名士为西泠印社早期社员叶墨卿作序
■林良爽

    叶鸿翰(1855—1940),字墨卿,又字慕青,号砚农,以字行。永嘉人(今温州市鹿城区),宋文定公叶适(水心先生)二十世孙,近代著名篆刻家,西泠印社早期社员,是温州百年篆刻传承过程中一个有代表性、有影响力的重要人物,留有《榴荫山房印谱》《太上感应篇印谱》《叶怀古斋印存》等。

    他曾担任温州刻字印刷同业行会会长,并被聘为瓯海道咨议,由此,与文化界有交往,其中,与瑞安名士也多有交游,宋慈抱与池源瀚就曾为其作品作序。他们的交往,对瑞安金石篆刻产生积极的影响,也为研究瑞安金石文化与西泠印社文化渊源关系提供一个重要实证。

    宋慈抱作序

    高度评价叶墨卿的篆刻

    1921年,65岁的叶墨卿刻《太上感应篇印谱》四册,辑印共计166方。这是民国时期篆刻家铁笔救世的罕见作品,在篆刻史上具有很大的影响力。辑印时,他请多位名家为之题签作序。函封为刘项宣所题,四册扉页分别有林鹍翔、吕渭英、张骞、沙元炳题签,刘绍宽、宋慈抱作序、题句。其中,宋慈抱为瑞安人。

    宋慈抱对叶墨卿的篆刻高度评价,特别对《太上感应篇》刊印赞赏有加:“兹以世变日亟,人心日非,取《太上感应篇》全文锲印成帙,非但铁笔绝伦已也,资宝筏于迷津,作当头之棒喝,其功绩大矣。”

    宋慈抱(1895—1958),字墨庵,号觳斋,少名阿育。瑞安城关人。少负诗名,为时人所重。博学通儒,文才卓越,经史诸子无所不通,骈文、散文、诗词等各体皆以工整典雅著称。毕生致力于教书育人、文史研究和古籍编纂等工作,是一位成就突出、著述斐然的文史学家。曾任浙江通志馆编纂、民国《瑞安县志》编纂、浙江省文史馆馆员(1953)。著有《续史通》《两浙著述考》《瓯海轶闻续编》《寥天庐诗文》《墨庵骈文集》等。

    宋慈抱曾从游著名学者冒广生,备受器重。

    冒广生(1873-1959),字鹤亭,号疚斋,江苏如皋人,瑞安黄绍第女婿。工词曲,光绪二十年(1894)中举,曾任清朝刑部、农工商部掌印郎中等职,后历任北洋政府瓯海、镇江、淮安等地海关监督,南京国民政府时期担任考试院考试委员、国史馆纂修等职,新中国成立后为上海文史研究馆馆员。作为冒广生的弟子,宋慈抱学识得到他的充分肯定:“以文艺胜史学,而史学胜经术,故所为骈散文俱佳,而以骈胜;诗用力最深,而以《乐府》胜,集中《三国志》《五代史》乐府,可谓代表作矣。其病特规模稍隘,而诗与文则一也。然学有根柢,朴而不华,方之近日温州学者,殆难其选。”

    民国时期,宋慈抱先后加入慎社、籀庼学会、瓯风社、云江吟社、苏州国学会等社团,与友人同志诗文唱酬,同为保存、发扬永嘉学术而努力。宋慈抱交游非常广泛,与温州名士刘绍宽、池仲霖、夏承焘、梅冷生、孙延钊等都有交游。

    浙江通志馆与西泠印社邻近,宋慈抱任职浙江通志馆时,时游西泠印社,曾写《游西泠印社》:湖山不藉印人传,人与湖山结静缘。汉代碑偕清代象,祗愁陵谷异时遇。

    瑞安女婿冒广生在温州任职时,与叶墨卿等印人交好,交游唱酬,极为欣赏叶墨卿的篆刻。叶墨卿曾为其治:“如皋冒广生印”“疚斋翰墨”对章,“冒广生印”“书耆元宰文师姬传”对章等。叶墨卿辑印印谱时,请宋慈抱写序是情理之中。

    池源瀚为叶墨卿

    八佚诗集作序

    叶墨卿在八十岁诞辰之际,以元倡诗七律四首为征题,向文友发起征集,征得各地文友诗75家、诗作255首,后结集为《永嘉叶墨卿先生八秩倡和诗》(民国二十三年冬刊印,1934)。翻阅该书,竟然发现其中多位瑞安文友的诗作,其中,序为瑞安名士池源瀚所作。

    池源瀚(1871—1947),初名虬,字仲霖,晚号苏翁。瑞安城关人。浙南名医。自幼聪颖好学,师从同邑俞君尧(春如),后为著名学者陈黻宸入室弟子,从事经世之务、辞章考据之外,于永嘉诸先哲经制之学,服膺尤笃。而同邑“洋状元”项骧曾游池源瀚门下,治诗、古文学。光绪二十年(1894),池源瀚向温州兵道宗源翰提出《瓯茶科病条陈》,中肯分析瓯茶发展的利弊。该文成为研究温州茶叶的重要文献。池源瀚四应省试,均未售,宣统元年举孝廉方正。历任温州中医院( 温州郡城利济分医院附设医学校)、温州府学堂、温州师范教职、温州医学公会会长。著有《中国历代文派沿革录》《倚山阁诗文钞》《治安刍议》《读画杂咏》等著作。

    民国北洋政府时期,池源瀚考取知事。后历任福建平潭、松溪、崇安、山东阳信县知事、监修孔庙专员等职。池源瀚为官尽职尽责,清正廉洁。在平潭任知事时,曾为知事厅题联:“毋从我民毋扰我民期无负平生所学;不徇人情不拂人情但愿求吾心之安。”池源瀚离任平潭县时,两袖清风,囊箧空空。城中街道张灯结彩,千人洒泪送别,一直把他送到码头。事后,人们就在码头附近的凉亭之畔,立一块“去思碑”表示对清官思念不忘。

    民国十七年,池源瀚回到家乡,居温州城县学前华盖山麓,筑“倚山阁”,置“晚学斋”,以行医、讲学为业,兼善诗、书、画。时,与温州名士交游甚多,如吕渭英、夏承焘、刘绍宽等。

    池源瀚从同邑陈虬、陈葆善学医,为利济医学堂高材生。1929年春,池源瀚创办温州国医国学社,任社长。温州国医国学社为中医学校,旨在培养具有“国学”基础的中医师。学制3年,分住读、走读两班,每班20人。上午授课,下午治疗实习,晚上讲授国学。1947年池源瀚去世后,国医国学社停办。温州国医国学社为温州培养了一批名医,桃李盈门,医名远播。

    叶墨卿大池源瀚16岁,池源瀚在序中讲述自己与叶墨卿的五六十年忘年交,经常“清谈风月,商订金石盖论”。源瀚是一时名士,学问深得叶墨卿欣赏、认可,故,叶墨卿请源瀚作序。

    池源瀚除为叶墨卿诗集写序外,还写有赠诗:“华益峰前旧草堂,交游踪迹记茫茫。看君杖履吟身健,媿我江湖客鬓苍。罗列印人传姓氏,摩挲铜狄阅星霜。真饶妻子家园乐,汤管尘扬东海桑。”这足以证明,两人“交愈久,意气乃弥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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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日报 玉海楼 00004 瑞安两名士为西泠印社早期社员叶墨卿作序 ■林良爽 2025-1-13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