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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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的故事
■张鹤鸣

  抢蛋

  老家门前有一条小河,河里长满了螺蛳。螺蛳可是鸭子最喜欢的食物,所以,两岸人家都养鸭。让鸭子下河自己找吃的,很是省心。

  鸭子与鸡的习性很不一样,比如说下蛋吧:母鸡喜欢在白天下蛋,下了蛋便“咯嗒咯嗒”地炫耀,直到有了相应的奖赏;母鸭则不同,它总是在天亮前悄悄留给主人一只蛋,不声不响,不求回报,只管自己下河觅食。

  也许是生物钟出了偏差,每天总会有一些鸭子到天亮时还来不及下蛋,但已被主人赶到小河里去了。因此,常常有鸭蛋下到岸边或者河里的。我们小朋友早晨起来,第一件要紧的事便是找蛋,双眼快速在河面水域和岸边扫视一遍,发现有蛋,往往来不及脱鞋子便“咕咚咕咚”淌水去抢。不管是谁家鸭子下的,反正都没有印记,谁捡到就归谁。所以,每天早晨,两岸人家的小朋友都随时准备抢蛋。有一次,我和几个小朋友同时发现一个目标,那一刻,抢蛋的场面就十分壮观有趣了。

  后来,有个调皮鬼故意把几个蛋壳合在一起,夜里偷偷放在水中。一大早,小朋友们上当受骗,见水中有好几个鸭蛋,便一拥而上,你抢我夺,结果全是空蛋壳!调皮鬼却躲在一边偷着乐……

  挤蛋

  调皮鬼搞的恶作剧也不光是为了捉弄别人取乐,主要目的却是为了自己抢蛋。那些假蛋把别人的目光引开,自己便能更准确地找蛋、抢蛋。

  有一天,当大家去抢假蛋时,调皮鬼发现一只鸭子蹲在草丛中下蛋。他悄悄靠近,想捡个便宜,鸭子受到惊吓,刚刚露顶的鸭蛋又收回去了。几次三番往复,这调皮鬼耐不住性子,干脆捧起鸭屁股挤蛋。挤啊挤,使劲挤,结果硬是把母鸭下蛋的“机器”都挤出来,挂在肛门外,鸭子痛苦地惨叫起来,主人发觉了。鸭主人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老奶奶,这一下,调皮鬼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赔了鸭子,还要点响一挂百子炮,算是赔礼道歉……

  “钓蛋”

  “挤蛋”事件以后,早晨找蛋、抢蛋的火爆场面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因为一是鸭子下水前主人都要先检查有没有下过蛋,二是小朋友们即使发现了目标,也会研究再三,然后慢慢行动,不像从前那样张扬了。

  我离开了“抢蛋”的“是非之地”,改为钓鱼。有一天,我一大早起来挖蚯蚓,用一个小铁盒装满了,再背着鱼篓去寻找垂钓的场地。正好湖边有户人家准备建房,许多大石块就堆在岸边的水中,我跳到石堆上,往湖中心垂钓,感觉会有大鱼上钩的。我耐心等待,不一会,浮标果然下沉:“大鱼来了!”我一边喊,一边提起钓竿,手忙脚乱,心里“呯呯”直跳,结果忙中出错,大鱼没钓上来,倒把装蚯蚓的铁盒子掉到水里去了,真扫兴!

  没法子,先得把蚯蚓捞上来。我赶紧伸手往大石块的缝隙中摸那个铁盒子。摸了大半天,铁盒子不见踪影,倒摸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捞上来一看,是鸭蛋!再摸,还是鸭蛋,哇!接二连三,竟然摸出十来个大鸭蛋!肯定是生物钟出了偏差的鸭子夜里没下蛋,早晨来这里“补课”,这个地方比较偏僻,蹲在大石块中间又很安全,真是个下蛋的好去处呢!

  我把鸭蛋小心翼翼地装进鱼篓里,飞也似的奔回家。妈妈见我喜气洋洋的,便问:“钓到大鱼了?”我说:“钓到大鸭蛋了!”妈妈惊异地接过鱼篓:“咦?果真有许多大鸭蛋耶!”我手舞足蹈、一五一十地把来龙去脉告诉了妈妈。

  消息一传开,好些小伙伴立马到我“钓蛋”的地方去碰运气。一只只小手伸进石缝中摸来摸去,结果,袖管和裤腿都湿透了,还是一无所获,大家只好垂头丧气无功而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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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日报 人文 11 蛋的故事 ■张鹤鸣 2011-11-8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