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张秀玲

    五月，春夏之交。残存春的气息，不及夏的炎热，照样是出游好时光。四月芳菲，我更多的是去郊外闲看油菜花，品赏桃花梅花。五月，便流连于江南的一些古镇古村落。

    先去了一次杭州塘栖。游玩的古镇不计其数，有的古镇乏善可陈，难免有些审美疲劳。但作为京杭大运河边上的塘栖，我们觉得这好像是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区别，值得去走走，著名文学大师丰子恺先生曾对塘栖古镇作出如此评价：“江南佳丽地，塘栖水乡是代表之一。”作为古镇，引以为豪的是，著名的京杭大运河穿镇而过。有河就有桥，一座横跨运河的广济桥，自然成了标志性的景观。高高的拱形桥身，纯粹的石头材料，光滑且不大规则的台阶，这一切都无言诉说古镇的历史久远。由于桥高，坐在古朴的石栏上，望着桥下的河流，竟有些胆战心惊。

    让我惊喜的，是去塘栖的方式，从杭州乘坐艮山号游船，沿着运河悠然前行。运河曾经在其他城市零零星星见过，基本是站在岸边感受其横断面而已。我们坐在游船里，一边聊天，一边欣赏运河风光。两岸被精心打造出一条如诗如画的景观带。有体现运河历史的建筑古迹，有古香古色的大桥，别树一帜的小河直街，但这一切只能远观；绿化也很养眼。运河上除游船和水上巴士，其他古老的运载工具也依然在我们身边缓缓过去。这就是真实的运河，兼容传统和时尚，因为这条河流也是历史的，也是发展的。

    也是天气明媚的五月中旬，去了一趟丽水。百闻的古堰画乡终于一见，那种欣喜并未失望。古镇整洁，保存的古建筑，散发历史气息。古镇是美丽的，更是安详的，拒绝连接不断嘈杂的商业小买卖，或许因此，很多爱好画画的人选择在这里作画，所以沿街画室比比皆是。漫步古街，心是宁静的，宁静得忘却归程。选择一个茶室来安放那颗安静的心吧。小巷深处的“只有一间”茶室没来由地吸引了我。木质结构的茶室，楼下是茶室，分室内和室外，室外的濒临河边，尽收眼底的是悠悠河水。楼上有雅致的卧室，专门出租给客人，但只有一间，所以要提前预约。

    优雅的古镇向来和流水相辅相成，这里的流水丰盈不失诗意。乘坐游船饱尝了画乡的美丽。靠近码头处，湖面上泛着几只小帆船，夕阳、河水、帆船，简直是一副天然自成的画境，于是乎码头也成了很多摄影爱好者的聚焦之地。

    丽水云和梯田我早有所闻。看过家乡金川的梯田，也看过桂林龙胜梯田，各有千秋。但云和梯田，还是自成一色。虽然观望点颇具局限，但就这单一的观望点，梯田风韵依然不减。现在将到播种期，所以又恰是梯田最美时节。充盈脉脉流水的梯田在阳光折射下，光彩熠熠，美得耀眼。

    离开梯田，顺路游玩了坑根古寨，又是原始的古村落。村落虽落后，但并不寂寞。葱茏苍翠的群山簇拥着它。这里的空气很清新，水很香甜，村落有个老茶坊，据说就是用山泉水泡茶的。

    解读一个村落或者古镇的美丽，不是走马观花能感受的。游走这几个古镇时，游人很少，我们又是闲庭信步，所以都是心满意足兴尽而归。就在云和县城，我一大早起来散步。一条浮云河贯穿城市，两岸都是环境优美的住宅小区，沿河又是优美宁静的绿化带。仅仅沿着河流的一侧散步一小会，就很快喜欢上这座城市的空阔安静。一个地方的魅力不在于热闹或时尚，或许那种宜居式的安静才是挡不住的诱惑。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这是聂鲁达的诗句。这句诗也成了我对五月游走过的古镇古村落深深眷恋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