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师记 （上）

    众里寻她千百度

    ■蔡桂顺

    昨晚一宿兴奋得睡不着——终于与失散30余年的恩师高小洁联系上了！凌晨时分，当万里之外的电话里穿越时空传来那个听了时隔近乎三分之一世纪、却依旧是那样纯朴温柔的声音，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尊敬的高老师，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之前，我们寻找高老师将近20年，但一直没能找到。

    高老师是一名农村代课老师，马屿篁社岳二村人。1985年，她来上望乡中学担任我们的班主任兼物理老师，时年26岁，雍容温婉、气质如兰。她为人方正，脾气好，教学认真，每天下午放学后留下我们补课，直到教室里昏黄的蜡烛光影影绰绰。周末也不回马屿，她一人孤独地待在学校无偿地给我们开小灶……就这样，硬是把42个整天只知道爬树掏鸟窝、下田捉黄鳝的顽劣少年大部分调教成高材生，其中十个考上瑞中、两个考上任岩松中学，还有20多个考上莘塍中学（现瑞安四中），作为农村中学，这是一个传奇。上望乡中学1987届三（1）班，前无古人，一直被传颂，至今没被超越。而高老师，正是那个点石成金的人，她改变我们那群上望少年的人生走向，功莫大焉。因此，我们一直无比感激、崇敬、爱戴她。

    毕业第二年，我们曾骑车去马屿找她，因事先约好，故顺利找到，至今我们还清晰记得家境欠佳的高老师用煮熟的白银豆招待远道而来的我们呢！

    后来有人说，她出国寻找男友，又说她被男友抛弃，又传说她身体欠佳、内心抑郁、生活困顿，于是我们非常担心恩师，曾去马屿寻找两次无果。

    但是每逢同学聚会，我们都会提起高老师，牵挂着她，因为她好像失踪了。有时吃着吃着，突然就会有人提起：不知高老师怎么样了？于是，大家都黯然神伤，我们一直没有忘记她！特别是我和蔡维同学，还给老师取过好几个不好听的绰号，多年之后，我们还一直念叨自己当年的无知与缺乏教养，真是对不起敬爱的高老师！我俩商定：如果我们与老师有缘再见，一定要当面向老师郑重道歉！问题是，高老师，您在哪里？

    2000年初中同学会召开后，寻找高老师的念头成为大家共同的心声。我们本打算直接去马屿岳二村寻访，结果薛同学在公安人口查找系统中输入“高小洁”、“高银艳”（老师曾用名），发现都没有匹配对象，所以只好放弃，我们估计高老师出国了。

    就这样，高老师渺渺如浮萍，不知所踪？

    敬爱的高老师，您在哪里？这么多年来的寻找，我们就是放心不下你。我们就想告诉你，我们一直感谢你当年为我们铺就的人生之路；我们还想告诉你：我们现在都很好，没有辜负你当年的厚爱；我们更想告诉你，余下的岁月，我们大家想陪伴你，一起书写这炎凉人间中难得的缘分故事。

    近几年来，人到中年的我们越发思念高老师。2014年，阿虎同学去马屿岳二村，咨询其宗亲，回答是：岳二村没有你所寻找的高小洁或高银艳，倒是有叫何银燕、高晓燕、何小燕。阿虎同学悻悻而归。今年4月6日晚上聚会时，在马屿税务部门工作的吴同学又提起寻师一事，说自己最近询问过该村老村长，也无果。

    那晚，我和吴同学不死心，最终决定3天之后，入村挨家挨户调查，就像人口统计调查一样，进行“地毯式搜索”，我们就不信找不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高老师，您到底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