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河鱼
■陈映芳
朋友又送来许多野生河鲫鱼,鱼头攒动,鱼嘴歙合,挣扎之间鱼背泛出涂了黄油般的光泽,我有点小激动。特别感恩朋友相赠。
晚饭后收拾好碗筷,我立马趁着鲜活把鲫鱼下锅,小的清炖,大的红烧。
看着锅中“嗞啦”声伴着姜葱大蒜的香味,黄的姜,白的蒜,绿的葱,红的辣椒干,秒秒冲击味蕾。
红烧鱼出锅已9点多,香辣味不停撞击着味蕾,实在难抵舌尖诱惑,一向不吃夜宵的我还是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啊,鲜嫩入味有嚼劲儿,我的最爱!我欲罢不能,倒了些杨梅酒就着,那鱼味更加香浓。
很多朋友都觉得奇怪,我为何钟爱腥味浓重的河鱼。或是我爱溪、河之故,爱屋及乌了吧,又或是母亲烧得一手好河鲜的缘故。
母亲的红烧鲫鱼特别入味,特别鲜甜。若是能买到4指左右大的,母亲就会露一手私家秘制的榨菜肉丸红烧鲫鱼(榨菜拌肉末塞鱼肚内),鱼中有肉味,肉中有鱼香,让人唇齿留香,回味无穷。那是母亲的味道。每次母亲还会帮我打包一份给我带回小家,让我带走一份沉甸甸的爱。
记得小时候我跟在大孩子屁股后网鱼,由于腿脚勤快而分得一些细末的鲫鱼和白肖鱼儿。经母亲的巧手贴锅、晾干,放上姜末、红糖、料酒,煮饭时放入蒸,又是一道美味——蒸鱼干,鱼肉有韧性、鲜甜,饭量能增倍。如今所谓的溪鱼干全然没有那样味道。
工作后,我第一次品尝到自己亲手网到的鱼,那更是别有一番味道。那是2008年,我和好友一家突发兴致在瑞祥一带的河里网鱼。我兴奋地手舞足蹈,网上来那么一两条更是激动地找不着调。一下午收获的几条鱼,由好友老公“大厨”掌勺,变出两道名菜——河鲫鱼两烧:清炖+红烧。奶白新鲜的汤,脆皮味浓的红烧,我吃出了那趣味儿。此后,我们竟连着两周都如法炮制。
我也曾在菜场见到河鱼,心动买来解馋,可无论我怎样用心烹调始终没有那个味。也曾几次在菜场路边买过卖家自称野生的河鱼,但还是屡屡上当,肉质稀软,甚至一股泥腥味,每次充满希望的调制,但总是失望的浪费。所以,对于朋友送来的正品河鱼,我总是如获至宝,欣喜若狂。
最近,塘河边每天都有许多垂钓者,我也饶有兴趣地看着。难不成这里的鱼能吃?原来更多的是玩垂钓。我想如今也只能仅此而已了。
许多美好的东西只能在记忆库里冷冻了,而我的河鱼在脑海里永远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