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桥”

    有多“八卦”

    ■高振千

    自从瑞安市陶山镇的八卦桥（含河西桥）晋升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新闻发布后，就一直想去探个究竟。

    有次去陶山镇中参加教研活动的间隙，在一位老同学引领下去看八卦桥，原来就在陶山镇中对面不远处的一条小巷中。上下左右匆匆地拍了几张照片，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就急急地离开了。老同学说，河西桥就在旁边，要不要去瞧瞧。我想八卦桥好像也不过如此，就谢绝了老同学的盛情相邀。

    总觉得如此匆忙地去看一个著名文物，自然看不出什么大名堂，需要参阅一些相关资料慢慢地去斟酌，或许能有一些收获。于是，八卦桥常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惦记着再次去领略其风姿。对八卦桥的方位还有印象，再次探寻轻车熟路，很快就可以找到。

    八卦桥位于陶山镇陶峰村，南北走向横跨在陶溪上，连接陶峰老街与老瑞枫路，大约属于陶山的老交通要道，至今还有行人络绎不绝。陶溪也应该是陶山的主要河流，从北面福泉山一带下来的山水，流经陶溪通往飞云江。这里的陶溪，两岸草木葱茏，倒影在碧绿的河水中。

    八卦桥应为四座桥墩、五间桥孔的梁式石桥，两边桥孔现已大部分淤塞不通水，全长25.4米、宽2.35米，中孔净跨6.42米，两侧递减，左、右孔净跨5.2米。每间桥孔铺设桥板石五条，整个桥面由25条桥板石组成。桥面中间高、两边低，有些许坡度，略呈拱形。八卦桥上两边没有栏杆，虽然不是很高，走在上面多少有些惊险。

    北面的两孔桥板大小、新旧不一，被明显地替换过；南边的一孔桥板上还刻有线条、花纹、棋盘，是防滑、美观还是供人消遣？都差不多被磨平了。年长月久，中间的三条桥板石都被踩踏得十分光滑，两边沿的桥板石上，大多凿有两个长方形石孔，是安置栏杆用还是作其他用途？

    4个桥墩每墩设方柱五根，呈“爪”字形竖立于河中，顶部冠以用帽梁石牵固，上铺石板桥面，其中两边石柱斜度较大，有根石柱貌似“折断”再置横石接上。让人称奇的是中孔两主墩两侧各设略低的副墩，每个副墩有一排五根垂直石柱，上头架搭一条帽梁石。有人说，副墩作为缓冲设施旨在实现分流，避免洪水直接冲击桥墩，增加桥的稳定性。这种说法有点站不住脚，值得好好商榷。假如是为了分流洪水，迎水面设置副墩就可以了，而且一根石柱就够了，为什么上下水都有？为什么非一排五根石柱？同样，这4个副墩只是与桥梁两主墩并列，好像跟稳定性也构不成任何关系。

    有意思的是4个副墩的帽梁石上，也都凿有两个长方形卯眼，这似乎说明副墩上原来可能有建筑，廊桥、亭榭抑或为庙宇之类，供行人休憩、躲避风雨或烧香拜佛。如果这4个副墩原本为桥上边的建筑而设置，那就仅仅是个附属物，同桥本身的关联就不大了，那桥的价值仿佛就大打折扣，八卦桥也不再那么神秘和奇妙了。

    据民间流传，此桥由张声道捐资建造。《瑞安县志·张声道传》载：张声道，南宋淳熙年间（1174－1189年）人，世居陶峰，官到广东提刑。据此推测，八卦桥可能建于南宋淳熙年间。八卦桥用材粗大、结构独特，其后未经拆建，迄今保存较好，是浙南地区宋代梁式石桥典型形式之一，为研究古代交通水利建设、社会经济状况、建筑艺术等都提供良好的标本。

    正在为继续寻河西桥而发愁时，恰好路遇一位老伯。老伯非常热心地给予指点：你说是岩石桥吧，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你看见前面的那株大树吗，就在树那里，你往前走，迈过一座小石桥，就能看到大树底下的河西桥。在老伯指引下，向上游走二三百米，河西桥果然赫然在目。有人说，河西桥是比较常见的石柱墩桥，是沾了八卦桥的光才进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河西桥位于陶山镇花园底村西首，东西走向横跨在河西河上，建于南宋，为五孔石梁柱桥；总长24.5米、宽3.1米、桥面高3.35米；桥墩结构同八卦桥，主桥墩中柱也有“折断”再置横石接上，每孔铺花岗岩桥面板6条，桥板厚0.32米，共用30条。两侧桥面板上也凿两个长方形凹槽，可能为当时安置护栏所用，两端桥面板上刻有礓磋纹、斜格纹、钱纹、棋盘等，西端尚存踏跺三级。河西桥保存较完整，其用材、结构风格和八卦桥基本相似。

    那么，有800多年历史的八卦桥为什么有此名称呢？从桥的本身似乎看不出这名称的迹象。传说当年张声道进士捐资造八卦桥时，曾请当地名师踏过八卦，以便此桥造好后不仅方便两岸民众往来，还护佑一方百姓平安。难道就是造桥时选方位、择风水而踏的八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