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06版:榕树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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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
我十七

    那一年

    我十七

    ■李建中

    时光荏苒,往事尘封,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文革”中的瑞安中学,那虚度的高中年华。

    我仅用9年时间念完小学到高中的书,因“偷工减料”,我“进步”特快,高中入学时,不需要“中考”,以“新七五”身份直接分配进名校瑞中,居然与大我两岁的“老七五”姐姐成为同届。

    1977届高中共5个班级,其间进进出出,前前后后在册生总计458名,但毕业时只有285名,毕业率仅60%多。

    “我是中国人,何必学英文,不懂ABC,照当接班人”。这是当时撼动全国的“名人名言”,现在我仍可以毫不费力一字不漏地背出,足见其流毒之深广。在此影响下,我的英语水平很烂,经常用汉语将英文读音作标注,如将I Love You标注为“爱捞油”,将China标注为“去爱奶”,将English标注为“阴间里嬉”,觉得不够吉利,逐又改为“应给利息”。

    依稀记得每个学期的学杂费五六元,但每季10.5公斤的粮票补贴,在当时的南门头市场上还是值几块钱。事后我戏称,我好像不是去读书,而是去“读粮票”。

    浑浑噩噩中两年学习期满。“年龄十七不算小,为什么不能帮助爹爹操点心”,记得我是哼着《红灯记》李铁梅的段子,怀揣着理想、梦想、幻想、遐想、猜想、空想甚至胡思乱想,走出西岘山下的母校。

    那一年,我十七,虚岁。

    走出校门,赶上1977年下半年恢复的高考。我也曾报名参加,先预考一次,记得作文题目是《路》,写得还可以,语文得了87分,凭此“偏科”预考入围,再考终因数理化、英语太差而名落孙山,而瑞中应届生当年考取的仅一人。

    父母亲是地方国营棉织厂的双职工,有机会获得进家属厂上班名额,于是高中毕业那年,我兴高采烈到莘塍九里的棉织家属厂报到上班。虽然远点,也还算是“大集体”企业。从月工资9元开始干起,每天上班从草堂巷步行至东门轮船埠头,坐船到九里上岸,6分钱船钿。有时为节省6分钱或不想候船太久,索性费时一个半小时,沿塘河边块石路步行回家。

    当了几年钳工,身上整天脏兮兮的,新鲜感和幸福感渐渐消退。自以为是厂里唯一高中生,很想去当仓库保管员之类的企业行政人员,终因没有取得领导赏识,每每不能遂愿。觉自己才疏学浅,立足不稳,决意“回炉”再读。期间带着小板凳,在新华书店通宵排队,咬咬牙慷慨大方地花掉一两个月工资,购得数理化自学丛书若干,白天干活,晚上夜校复习,利用工余偷偷自学硬啃。油污的劳动服上衣兜兜里同时插着“钢皮尺”和“蓝水笔”,常被不明底细的工友耻笑为假装斯文。

    真可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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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7-26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