驮山菜头最香甜

    ■翁德汉

    在驮山所种植的农作物里，菜头算是比较独特的一种。而我进瑞城读师范以后，在一次与同学 “辩论”中才知道，我们口中的菜头原来就是白萝卜。

    菜头的播种季节到了，家家户户选择自家比较大的，土壤比较松的，挑担比较容易的地块，在原来一垄一垄的基础上进行松土，还要挖一个个坑。松土这种活很费力气，要把地上每一块土用锄头铲过，并敲碎，有助于菜头往下生长，否则菜头会长不大，成“畸形儿”。松好土，挖好坑，人们把事先准备好的肥料倒进坑里，然后我们小朋友的工作来了，就是将坑里湿的泥土挖开一个个小洞。我们不愿意做这个“工作”，但只有这个活适合小朋友。挖好所有的小洞后，我们飞快地跑去洗手。

    撒籽是个技术活，撒多了浪费籽，撒少了浪费坑，撒歪了浪费时间。每坑一般撒七八粒，然后再用土把坑覆盖上。过几天，菜苗钻出头来看世界了。这时候，我们又来了，把一些细弱的，看上去没力气的菜苗轻轻拔掉，每穴只剩两三棵，让它们继续生长。而被我们拔掉的菜苗，带回家炒成一盘菜。

    小菜苗的叶子慢慢长高长大，“铺成”一排排绿色的地毯，弥漫着丰收的味道。土里的菜头钻出来，像一队队士兵，健硕无比。在山上劳作累了，想吃点东西，菜头就成了首选。菜头有的很甜，但也有的辣；有的皮很容易剥，有的要用嘴巴啃。这么多大菜头，怎么选择呢？我现在还记得这个方法：选笔直的。用力一拔，连叶带菜头到了手上。一只手拿住菜头，一只手在叶子和菜头的连接处用力一掰，就断开了，然后从口子入手，像剥橘子那样把皮剥开，白色的肉就可以咬了，而剥下来的皮长得可以当“项链”。或许有朋友会质疑我，说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能直接用手剥皮的白萝卜。而这，恰恰是驮山菜头的特点。据说，有专家去检测过，认为驮山的土壤呈酸性，有利于菜头的生长。而每年收获时，把最优良的菜头挑选出来，割掉菜头的一半，将连着菜叶的部分重新种到地里，过几天，叶子会开花，所结出的菜籽来年用于播种。

    驮山菜头一部分挑出去卖，一部分留着自己吃。菜头可以做成多种食物，经常做的有三种：腌制、晒成“菜头丝”、做成“菜头糖”。

    割掉所有的叶子，洗干净，抹盐，放到坛子里。坛子放满后，用力挤，再盖上圆木板，压上一块大石头。大概一个月后，拿出来清洗一下，菜头腌制品就可以食用了，这也是我们小时候的零食之一。

    而晒“菜头丝”也简单。洗一下，用工具刨成一丝丝，晒干，放多久都没关系。菜头丝在烧之前，需要用水浸泡，那样吃起来才有水感。

    “菜头糖”臭臭的，只要将菜头切成一块块，加一些盐，放到坛子里，等上一年才能吃。其实，“菜头糖”很甜，只是我们小朋友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