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小两岁的“长者”

    ■张鹤鸣

    我退离领导岗位后，才有机会参加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以下简称“中寓会”）的活动。此时，中寓会中第一代、第二代创业者已经为寓言文学事业奋斗了20多年。我初来乍到，就老老实实向长者请教，并不遗余力地为协会工作。

    30周年会庆前夕，中寓会筹备换届，我和另外两位副会长准备退居二线，一打听，我一直把他们当“长者”的顾建华和叶澍其实比我小两岁。

    顾是北方工业大学的资深教授，我第一次认识他是在2007年，中寓会为我召开寓言文学研讨会。不用说，我是忙得不亦乐乎。开幕前夕，他来检查材料，发现文件中的“会长”“副会长”全写成了“主席”“副主席”。我说：改是来不及了，只能等明天开会时说明一下。顾教授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我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当夜敲开打字店的大门全部重新打印。次日，顾又仔细审阅了一遍，微笑着点点头。我深刻领略了他严谨的办事风格。

    2008年，中寓会再次在瑞安召开大会，除了换届，还为我召开了儿童文学作品研讨会。本来中寓会决定由顾教授接班，但他刚刚做了手术，再三表态请他人接棒。病情稳定后，他便欣然担任常务副会长兼法人代表，继续为中寓会奉献力量。

    我第一次认识叶澍先生在2004年。早年，恩师金江先生介绍我加入中寓会，但我身为专业剧团的一团之长，长年在外漂泊，每次年会我都缺席了。所以嵊州开会时，我找不到自己的名字，报名处有位人高马大的“长者”接待了我，他热情地说：“你就是张鹤鸣？听金江先生说起过，他曾经推荐你进领导班子，你在花名册空格上添上大名吧！”然后他介绍自己叫叶澍。他很健谈，主动向我聊起协会的发展历史。顾与叶都是金江先生的“战友”和“同事”，而金江先生是我的恩师，所以顺理成章我把他们都看作“长者”，时时向他们请教。

    后来，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尤其是我分管中寓会6项赛事时，他是最认真也是最有见地的评委，他和副会长桂剑雄给了我最强有力的支持。关键时刻，顾教授和叶澍先生都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所以我们称叶澍为“叶帅”，不过他本人并不认同，大概童心未泯，自称“蝉爷”，称我为“鹤爷”，桂剑雄为“熊爷”，余途为“兔爷”……好像到了动物园，但都是堂堂正正铁骨铮铮的“爷”。

    2015年，中寓会年会在黄岩召开，顾教授偕夫人与会，会后，我邀请他们伉俪到我新家所在地聚龙小镇观光，那里的湖光山色分外迷人，是超脱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我们特意在湖上餐厅招待挚友，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只可惜叶澍先生劳累过度病倒了，我时时打听他的消息，叶夫人总是回答未有起色。一次，我梦中与他同游景区，他依然那样洒脱豪放，依然那样健谈……梦醒以后，我忙又向叶夫人打听，回答令人大失所望，看来凶多吉少！愿苍天庇佑“叶帅”早日康复，期待！期待！！

    所幸顾教授从2008年手术以后，病情一直比较稳定，因此，我们请他为《中国当代寓言二十家》和《中国当代寓言名家新作》丛书作序。确实，在中国寓言界，这样高层次的书籍，撰写序言非他莫属。书稿至少有200多万字，他认认真真审阅，对每一位作家都作了中肯的评论。

    2017年，顾教授病情恶化，每况愈下。我为他祝福，希望他好好养病，我想抽空去看望他。他说：“千万别来，现在形象不好，等出院后再说吧！”“好，出院后我一定来看您！”这是我们的约定。我期待着，希望有奇迹出现。

    叶澍先生的病情我也一直牵挂着，焦急地等待着！但等来的不是奇迹，而是顾和叶逝世的噩耗，令人唏嘘不已。

    愿天堂不再有病患恶疾，愿比我小两岁的“长者”顾建华教授和叶澍先生安息吧！